午后,我们和王凯丽在屋里聊天。屋外寒风凛冽,屋内舒适而自在,就像她的心态——自得其乐。她说:“我认为自己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好,所以不往回看。”那就让我们一起向前看。
生活里的可爱值得珍惜
去年王凯丽有了一个新的爱好——遛弯。这个上海姑娘,喜欢在放假的时候,一边溜达一边看,看路上人来人往。这对她来说是很难有时间感受的真实的生活。
她不想劝大家坚强,因为“坚强”这个词太苦,也太难了。“辛苦和不如意才是生活的常态,大家其实都很辛苦,都在努力。”责任感促使着王凯丽想要力所能及地去帮助一些弱势群体做一些事情:“身为公众人物,我希望尽可能地向大家传递一种态度、一个方式。虽然我一个人的力量依然渺小,但如果可以通过我去影响更多人关注到这些群体,关注大家日常视线范围之外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们所有人可以一起产生更大的能量。”
在王凯丽的工作室我们看到了有一把色彩鲜艳、笔触稚嫩的手绘小凳子,那是“WABC无障碍艺途”(注:WABC是一家在上海注册的民办非营利性公益机构,主要为智障以及精障人士提供免费的艺术潜能开发课程)的一位自闭症儿童的作品,作为WABC理事的她也一直带领团队们做着慈善事业。
对于这些所思所想,王凯丽不会去刻意表达,她相信这些最终都会化作养料,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她突然灵光一现——那是时间赋予她的启发。
“我不渴望别人了解我。”
王凯丽曾经分享过自己对于“辛苦”的理解,有同事抱怨自己辛苦疲惫,却没想到王凯丽并没有安慰他,而是指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说:“你往下看一看,每一个人都很辛苦,现在那些送外卖的人不辛苦吗?刚才他出去帮我们焯排骨,他不辛苦吗?他们今天对半天稿子不辛苦吗?每个人都辛苦,所以你凭什么要别人了解你的辛苦?”
十年前,王凯丽也曾试图与旁人解释自己的苦衷,想极力证明自己并非他们想象中的样子,但到了今天,她早已不再执着于让别人理解这件事,她与我们开玩笑道,自己甚至从那些“假料”中听出了一丝乐趣:“我现在特别希望别人瞎定义我,也很开心听别人说我完全没有做过的事。”
别人总是问她:“听说你现在这样?”王凯丽回答:“没错,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其实这些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说到这里,王凯丽甚至有些神采飞扬,“但他们觉得是就是喽。”
王凯丽形容自己是“金鱼的记性”,或许这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无形之中,她的记忆为自己树立起了一道屏障,将别人对她的定义、攻击以及赞美都隔绝在外。“我天天说变就变,想起一出是一出,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王凯丽笑道,“所以别人怎么可能了解我呢?”
“许多人会给我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其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我都不会往心里去。人都是会变的,我每天都在推翻昨天的自己。我并不想去解释什么,也不渴望别人了解我。”
“别人不了解我,对我而言,这反而更加安全。”王凯丽这样说道。
“我不往回看。”
我们无从得知在这种超乎常人的豁达背后,王凯丽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过去,但现在的她,早已收获了内心的平和与自在。所有的评价王凯丽都全盘接受,她不进行任何反驳:“公众人物就是用来被人议论的,被骂或者被定义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怎么可能所有好事都占了,还不让别人说,对吧?”
她看向窗外,此时午后阳光漫落,层云起浪,鸟鸣啁啾,绿意与花蕊翻滚不息,唯有老树矗立亭中,投下斑驳树影,“大家会把他们想象中我的样子和对于世界的认识投射在我身上,但无论他们怎样看待我,都不妨碍我鲜活地活着,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我。”
在采访的结尾,我们问了王凯丽一个有些“老套”的问题:“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重新做一次选择,你还会进入这个行业吗?”
“所有的答案都是唯一的,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也不会有这种设想,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那有想对过去的自己说的话吗?”
王凯丽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认为自己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好,所以不往回看。”
总是习惯于“佛系”的王凯丽,终于在此刻展露出了她独有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