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来自美国费城的21岁的涂鸦者这样描述涂鸦的乌托邦理想:“我看见我们居住在一座现代的巴比伦,这里(美国)充满了诱惑、罪恶、腐败、不公,我看见人们从这种麻木中醒来后,他们才会知道要破坏什么:他们的工作、他们的家和城市!这样,他们才会了解文化没有消失,至少,他们会见到一群孩子们在战斗着,并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20世纪70年代初,在罐装喷漆随处可购得后,涂鸦发端于纽约地铁,这些来去无踪的作者既不是专业的艺术家,也不是艺术系的学生,而是街头少年。他们相互进行涂鸦竞赛,比拼谁的作品最多,谁的名头最响。他们在所有可能的公共场所将自己的名字或笔名“涂”在显眼位置,以此表达对成人权威的蔑视。
在年轻的涂鸦者看来,他们在大城市阴影中的行动,带有蝙蝠侠拯救人类一样的义举,是匿名的不向权利低头的英雄。他们不断向庞大城市的地上文明发起文字进攻,还要像游击战士一样躲避警察的追逐。
出人意外的是,追逐在警察之后的竟是攥着大把美元的画商。
1971年《时代周刊》发现并采访了纽约的涂鸦小组Taki 183,试图解释这种新的文化现象。在文章发表一年内,上百位涂鸦作者如暴风雨般涌现纽约街头,涂鸦艺术最疯狂、最灿烂的时期来临。精明的纽约画商自然不会放过发掘明星的机会,很快,涂鸦从黑人街区和地铁走进了美术馆,最为有名的是:让·米歇尔· 巴斯克雅、基思·哈林和肯尼·沙夫。
在被互联网、电子乐、迷药和现代战争充斥的今天,在不断涌现的水泥墙面上,涂鸦仍然以他们自己的方式书写着时代的口号。2004年4月,伦敦颇有名气的涂鸦艺术家班克西就偷偷将他的作品带到了自然历史博物馆,那是一只戴着太阳镜,背着帆布包的死老鼠。它的一只爪子握着麦克风,脚下有一瓶微型的汽车喷漆,头上还有一句涂鸦风格的标语: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