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与艺术家乌雷的结识,是阿布拉莫维奇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也使她的创作方向发生了很大转变。两人开始合作实施一系列与性别意义和时空观念有关的双人表演的作品。他们共同创作的作品主题鲜明,影响广泛。其中的一些作品被命名为“关系系列”,如:《空间关系》(Relation in Space,1977)、《移动关系》(Relation in Movement,1977 )、《时间关系》(Relation in Time,1977)、《劳动关系》(Work Relation,1978)等;有些被命名为“空间系列”— 《中断空间》(Inteterruption in Space,1977)、《膨胀空间》(Expansion in Space,1977)等,还有些是相对独立但又与主题探讨密切关联的作品,如《无量之物》(Imponderabilia,1977)、《吸 / 呼》(Breathing in / Breathing out,1978)、《光 / 暗》(Light / Dark,1977)、《切口》 (Incision,1978)、《潜能》(Rest Energy,1980)等,表演的地点则横贯欧洲的多个国家,参加了包括卡塞尔文献展、巴黎双年展、科隆艺博会在内的多种艺术活动。虽然两人的关系曾经犹如异首同躯的联体生物(“two-headed body”)般难以分割,但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情人 — 长城》(The Lovers – The Great Wall Walk,1988)是这对艺术情侣合作的最后一件作品,实际上也成为他们分手的仪式祭礼。这件以中国长城为主题的行为作品原计划用一年时间完成,但因为官方的原因,实际用时三个月。阿布拉莫维奇从位于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出发,延长城自东往西行走;乌雷则从中国西部戈壁沙漠中的嘉峪关开始自西向东行走,两人在行走了四千余公里路程后最后在位于山西省的二郎山会和。
在与乌雷合作的这些年里,阿布拉莫维奇对藏传佛教和其他一些土著民族的宗教文化的兴趣越发浓厚,甚至还亲身到喜马拉雅山的寺庙中禁食灵修(1982),也曾邀请西藏喇嘛和澳洲土著参与到她的表演当中(1983)。“我一直对艺术的精神层面感兴趣。藏传佛教和土著文化一直是我艺术发展的基本源泉。”由此,我们也可以联想到阿布拉莫维奇作品中的濒死意念与波依斯作品中的某些萨满教观念以及苏菲派宗教体验间的某种相似之处。而这种兴趣的发生机制也是值得思索的:是阿布拉莫维奇追求极限的自发性创作导致了她对这些神秘主义经验的好奇冲动,还是这些理论一开始就引导诱发着她的创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