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生像是一个传奇故事,在艺术生涯里,他是成功的艺术家,也是艺术家里最成功的商人。他对于任何风格题材形式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回顾他的一生你会发现他的一生真的是不停地在探索,大起大落,不停转折。
有很多的人评价过他,然而作者认为埃德蒙·德·龚古尔对他的评价最为客观——“…这个复杂的人,是神秘和做作的结合体,极端聪明的他有一个独特的头颅和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他充满激情,每两到三年就有新的趣味,为此,他又可以和生命续签一个短暂的租约。”(艺飞万家)
雅姆·蒂索(1836 -- 1902 )出生于法国,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新古典主义画派代表画家,中译名即雅格布·约瑟夫·蒂索或雅克·约瑟夫·提索特(雅姆是后来的艺名)。法国画家、雕版师和彩釉师,以所作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社会的人物肖像驰名。
初受宗教教育,19岁去巴黎钻研艺术。1859年首次在沙龙(法国政府主办的官方艺术展览会)展出作品。初期作品阴郁沉闷,转作现代风俗画和时髦肖像画后,很快在巴黎艺界中取得声名。普法战争(1870~1871)时打过仗,后来又参加巴黎公社。公社失败后,他逃往伦敦(1871年5月),定居伦敦市圣约翰林(St.John's Wood),开始重建事业。在此时期,除绘画外,作了许多蚀刻版画、乾雕版画和磨凹版画。1870年代末,又对景泰蓝的上釉工艺发生兴趣。1882年11月他的爱尔兰人情妇去世之前,他以伦敦为家,偶尔外游。回巴黎后,一度为重获昔日的声誉而奋斗,但并不顺利。1885年,经过一次灵性的感受后,他决定绘制一部基督画传。曾多次游历圣地,以《新约》为主题作水彩画约350幅,分两卷出版。他去世时正在以《旧约》为题材做一系列素描。
1836年10月15日,出生于法国西部的港口城市南特,兄弟四人,母亲玛丽·杜兰德是法国布里多尼人,父亲马塞尔·T·蒂索来自一个具有意大利血统的家庭。蒂索的父亲起初住在贝桑松市,靠近法国和瑞士边境。他是一个成功的麻布商,母亲和姑姑经营着一个制帽公司。在港口城市快节奏生活方式的影响下,年轻的雅姆·蒂索对两种不同的事物有着非同寻常的洞察力。被描述为“守旧的基督徒”的父亲,强迫雅姆·蒂索接受虔诚的宗教教育。大约1848年,他被送到费兰德斯地区贝桑松市的一个教会学院,然后又去布列塔尼半岛的瓦恩斯和诺曼底的多尔的教会。
在这些历史名城,他显示出独特的艺术天分,喜欢专注地绘画当地建筑。尽管父亲公然反对,大约1856年他还是离开家乡前往巴黎,报名参加了一个正式的培训班,这帮助他进入了享有盛名的巴黎美术学院。在那里他遇到了校友詹姆斯·惠斯勒,一年后,展出了他的第一幅作品,他母亲的肖像。1858年,他成为欧洲拉斐尔前派风格的画家拉莫特和费隆德罕的学生。同一画室中还有德迦,整个1860年代,他们都是亲密的朋友。尽管蒂索和德迦一样对现代题材褒有激情,在他拜访安特卫普的巴伦·利思(阿尔玛·泰德玛正打算和他联手创作一系列壁画)后,他开始受到另一种影响,开始创作历史性的作品(甚至署名为古体的“雅格布·蒂索”),十分接近利思的风格,他甚至不只一次地被人指责为剽窃。1859年,法国掀起英国崇拜,蒂索将他的名字也英国化,就是现在所知道的“雅姆”,法国人听起来就像盎格鲁撒克逊人发出的异国情调的“雅格布·约瑟夫”。
1860年蒂索在巴黎沙龙展出五幅油画,三幅历史题材和两幅妇女肖像。1861年他在沙龙展出了六幅油画,其中三幅作品基于浮士德和玛格丽特的故事。1860年代早期的沙龙评论批评他迷恋中世纪戏装,且始终认为他的作品只是机械地模仿巴伦·利思的名作。
1862年,蒂索到意大利采风,在威尼斯,他开始创作一系列回头游子主题的油画。1860年代中期,就要进入而立之年的时候,蒂索的风格有所变化,他开始回归当代艺术的主流。1864年他第一次在伦敦皇家艺术院展出作品,很可能因此而到了伦敦(皇家艺术院的目录中列出肯辛顿旅馆的地址,但没有其他证据表明他确实在那住过)。他提交的作品是一幅无名的中世纪题材画。同年,他在巴黎的沙龙也展出了两幅作品。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展示现代题材的作品。蒂索这种新的艺术尝试受到一致好评,从此,他开始被认可,1866年他在巴黎沙龙展出的两幅油画获奖,这使他获得了无需评选人员挑选就可直接参展的权利,当然他也赢得金钱上的奖励。蒂索毫不费力地脱掉中世纪战袍,开始创作不断升值的现代题材作品。
也许受到法国执政内阁时期(1795-99)龚古尔自然主义作品启发,1868年蒂索开始短期创作描绘穿18世纪晚期服饰的男女的风俗画,以及由于战争爆发而中断的错视画艺术。法国普鲁士战争爆发后,当许多艺术同行由于政治倾向到英国避难时,蒂索留在法国参加了国民自卫军并且偶遇时任《晨报》战地记者的鲍尔斯,他让鲍尔斯住在自己家里,并且在巴黎被包围时和鲍尔斯一起出生入死。蒂索为鲍尔斯的文稿创作了一系列军事人物插画,1871年,《保卫巴黎:战地实录》在伦敦结集出版。
1871年,巴黎失守后,蒂索留下来并且和公社有些许牵连。当巴黎公社瓦解后,他飞到伦敦,鲍尔斯用热情的接待回报了他,在伦敦蒂索重新开始为《名利场》创作插图,在7月到12月之间绘制了22幅卡通画。
从1871到1874年他与德迦的部分通信中我们知道,蒂索开始在伦敦取得成功,因具有敏锐的商业头脑而闻名(画家约翰·辛格·萨金特称其为“商业天才”),他的作品价格都很高。1890年,埃德蒙·德·龚古尔写到蒂索“…这个复杂的人,是神秘和做作的结合体,极端聪明的他有一个独特的头颅和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他充满激情,每两到三年就有新的趣味,为此,他又可以和生命续签一个短暂的租约。”其他作家也有类似的评论。他旺盛的精力促使他迅速地采纳新的激情,为他的艺术技巧嫁接新枝,从蚀刻版画到搪瓷到摄影,晚年,他甚至从事考古学。像变色龙一样,蒂索在他整个艺术生涯中不断地开拓新的艺术风格,从受利思启发的历史风俗画,到拉斐尔前派,印象派倾向,现代写实,直到宗教艺术的最高境界。
结束对十八世纪对话场景的描绘后,蒂索把他的绘画主题与泰晤士河和船联系在一起。这也许是受惠斯勒的影响,整个1870年代惠斯勒是蒂索的亲密朋友,他曾不只一次地在作品中描绘泰晤士河和它上面的桥。蒂索作品的典型特征是画面中的女人,因此他被称为“汪平的华托”。
随后蒂索的一段最引人争议和思索的时期开始了,这为他的生活和作品带来独特的浪漫意境。大约在1876年或更早一些,他开始和一位女士私通,这位女士的身份在半个多世纪过后仍然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一直以来她总是被人们作为神秘人物提到。
即便在法国,这也很难被接受,那时候很多艺术家都有情妇,但都很少公开住在一起,更不会在作品中描绘,蒂索把凯思琳·牛顿当作他的主要模特和缪斯女神。与有两个孩子的寡妇六年的情事,还将其展示在画廊的墙上,他发现自己很快被他的目标顾客所抛弃。他变得隐世而隔离,很少参加展览,开始绘画更为隐私的居家情景,许多作品中都是牛顿夫人和她的孩子们的理想化形象。他也开始创作油画之外的其他艺术作品,比如精致的景泰蓝搪瓷、黄铜和青铜花瓶,以及搪瓷修饰的其他物品,其中一些在油画的基础上创作,并且还创作了一批蚀刻版画。在1876和1886年间,他创作了80多幅版画作品,许多都取材于他的油画,这些大都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
1882年5月,伦敦的达德利画廊展出了蒂索系列作品《现代生活中的回头浪子》中的四幅画作,同时还有对他1859年以来的作品的摄影回顾.1883年,蒂索在巴黎的工业宫举办个展,展品包括在伦敦十年间创作的油画、素描、更重要的版画,以及景泰蓝搪瓷。虽然这时他还没有以水彩画而著名,同年及第二年他同法国水彩协会一同展出。
蒂索返回巴黎的前两年,创作了一系列油画,1885年4月到6月在西尔德美耶画廊展出,第二年在伦敦的土斯画廊展出。这个作品系列计划出版蚀刻版本,并由包括左拉和莫泊桑在内的法国著名作家创作文稿。这些是蒂索作为上流社会画家的最后作品,因为它导致蒂索进入完全不同的另一版本的生活。当他开始绘制这个系列的最后一幅作品时,他让他的女模特在稣尔比斯教堂唱圣歌。在那里,他为《耶稣的生活》绘制插图,蒂索后来宣称,耶稣将其带入了艺术生涯的最后阶段,之后他又为插图本圣经画素描。这种新的尝试与其对自己生活的评价一致。牛顿夫人离开后,他涉足巫术,以及其他宗教方面的崇拜。愤世嫉俗的观察者指出他的这种痴迷碰巧与1880年代和1890年代的宗教热情和天主教复兴相吻合。开始接受宗教的蒂索当然幸运地受益于这种潮流。
对于现代的眼睛来说,蒂索的宗教插图并不是很有吸引力,但对于熟悉他早期作品的人来说,这样的作品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然而,对于不了解他早期生涯的人来说,这是宗教组织和教民所欣赏的新发现。当他创作《古罗马圣殿骑士》后,蒂索的成就得到正式认可。这位“天才商人”仅靠《耶稣的生活》的法文版版权就赚了100万法郎,在北美赚了10万美金,卖给布鲁克林博物馆的原作赚了6万美金。
虽然这些图像出现在蒂索艺术生涯的后期,但并不是最终作品。1896年,《平面》委任英国插图师雅格布胡德为雅典的第一届现代运动会采访艺术家。一时大意,他上错了船,去了埃及,在旅程中他写道,“一个非常有趣的旅行者,长着灰连鬓胡子,着装整洁的优雅人士经常戴着手套出现在甲板上,好像要上马路。”他是,雅格布胡德最后回忆说,“雅姆·蒂索,他要返回巴勒斯坦继续他的圣经系列精彩插图,为此他投入自己生命中所剩下的一切。”
在六十岁的时候,继《耶稣的生活》插图成功后,蒂索开始另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为《旧约全书》画素描(存放在纽约的犹太博物馆),他在巴黎展出了为前四卷创作的八十幅作品。从1897到1902年,蒂索在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布伊仑城堡和自己在巴黎的家中隐世(其实经常有来访者,其中包括阿尔玛·泰德玛,蒂索后来又去过伦敦,看到了阿尔玛·泰德玛对其旧宅的改造)。他继续素描《旧约全书》,但创作到一半的时候(他计划创作400幅),他于1902年8月在布伊仑辞世,葬在了城堡中的礼拜堂。由其他艺术家后续完成的《旧约全书》于1904年出版。
1879年,《旁观者》杂志这样评论葛洛斯维诺画廊的展览,“在英国,蒂索只有一个对手,那就是阿尔玛·泰德玛。劳伦斯·阿尔玛·泰德玛都出生于1836年,并且有着惊人相似的经历:两人都曾在巴黎学习和工作过,受1870-1871年法国普鲁士战争的影响,两位艺术家都到了伦敦,在那儿他们成为朋友。与莫奈和毕沙罗等短期避难的画家不同的是,他俩都在伦敦定居下来,并且进入了相同的社会圈,很快在那儿建立了他们的威望,获得了名声与财富。当雅姆·蒂索最后离开伦敦时,阿尔玛·泰德玛买了他的房子。
在描绘生活当中的优雅人士之前,他们都受比利时画家亨德利克·利斯的影响创作历史题材方面的作品,他们都专注于亮丽的色彩和细节,画得像照片。当很多声音怀疑这两位画家在艺术史上的重要性的时候,他们明显的艺术技巧被广为欣赏和比较。两位艺术家都是那个时代的世界主义者、精明商人,他们通过创作反映19世纪后期的社会生活的作品来迎合买画人的需求。不过,阿尔玛·泰德玛的主要题材是古罗马人物(或者说是“穿着宽袍的维多利亚人”),而蒂索的对象更多是同时代的人。蒂索长表现时尚人物的对话场景,被质疑为“漂亮相片”(批评家约翰·拉斯金曾批评其作品为“只不过是庸俗社会的彩色照片”)。但他的作品成了19世纪最好的视觉档案,他对富裕和奢华的描绘传达了维多利亚时代的社会情绪,也暗示了作者的厌倦。